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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恩师
作者:刘景常  〖2019-04-30〗

      2019年1月5日八时许,我接到的这个电话,对于我来说,真像是晴空一声霹雳,把我打得目瞪口呆,使我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,而且很长很长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,悲恸之情也很长很长时间难以恢复……

      这个电话是恩师徐可雨老师的小儿子徐浪叔打给我的,在电话中我隐隐约约听到徐浪叔好像说是谁去世了,我仿佛没有听清,在电话中我一再追问他到底是谁去世了。最后,徐浪叔大声告诉说:“我父亲去世了……”我问徐浪叔徐老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,他告诉我昨晚(1月4日)九时十分。一霎时,我眼眶里溢满了泪水,我不敢相信徐浪叔的话语,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因为我心里很清楚,尽管恩师已年纪九旬,但他始终身体矍铄,满面红光,眼不花、耳不聋,说起话来思路清晰,走起路来健步如飞,而且他常常是一个人乘坐公交车外出办事,根本不需要人搀扶。怎么说去世就去世了呢?就在一个月前我还带着儿子去看望过他呢!但我又不能不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。顿时,心中的内疚、悲恸之情蓦地抖动起来,我深自怨艾,痛悔无已……我放下饭碗,火速乘坐240公交车赶往西安市伞塔路第九十中学家属院,这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。

      在去往伞塔路的240公交车上,我忍不住悲恸哭出了声音,我怕别人看出我的窘相,强忍着泪水,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哗哗往下流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下得公交车,又是怎样在八仙庵那个花圈店买的花圈。尔后直奔第九十中学家属院415房间,在房间里我接连看到了徐老师的小儿子、女儿、女婿和大儿媳等家属,我叫了一声:“叔”,随即与徐浪叔握手并拥抱在了一起,我哭出了声音……随后转身来到了恩师的灵堂前,面对恩师的遗像,我以故乡齐鲁大地上最高礼节——跪下来深深地给恩师磕了三个头,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礼节比这更高贵的了,更能表达我对恩师的敬重之礼了!1月5日,我和几位文友在恩师家里待了整整一天,协助处理恩师的后事,忙前忙后,心里总是空唠唠的,因为不见了恩师的踪影,而且是再也见不到恩师了。

      1月6日一大早,我与恩师生前大批好友乘车赶往西安市凤栖山殡仪馆,因为要在这里给恩师开一个简短而又隆重的告别仪式。在这个面积不大的告别厅里,站满了恩师生前的好友,十时许,告别厅里哀乐四起,仿佛在呼唤着恩师的灵魂……随后灵床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推了出来。当灵床被推出来的那一刻,我依稀看到恩师安详地躺在上面,身上盖着白布,只露出一张安详的脸,我的眼泪再也藏不住了,顿时哗哗地往下流。在告别仪式中,有亲朋好友瞻仰遗容这个环节,每个人环绕灵床一周,当轮到我瞻仰仪容时,我跌跌撞撞地围着恩师的灵床缓步走了半圈,我看清了恩师的面孔,那一刻我真的再也不能自已了,面对着恩师的遗容,我跪了下来,大声哭出了声,我后面的姚玲老师急忙我把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  我本以为自己有足够坚强、足够豁达,本以为理智可以控制住情感,已把人世间的生死看通,告诫自己人都是来世间修行一场,最终都会散场,可还是经不住这生离死别的苦痛。此时此刻,我目睹着恩师安然而又祥和的面容,心里难受极了!在这个寒冷的冬日,恩师安详地躺在这里,躺在本不属于他的这个冰冷的地方。呜呼,我说不出一句话来……在我的心里,我始终认为,恩师不曾离去,他还活着,活在我的文学世界里,活在我的精神世界里,活在我的人生世界里……

      恩师静悄悄地躺在凤栖山殡仪馆这个告别厅里,现实残酷地告诉我,恩师走了,真的走了,他已离开了自己挚爱的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  1月10日是恩师徐可雨先生去世头七的日子。当我再一次踏进西安市伞塔路第九十中学家属院415房间时,依然用孔孟之乡的最高礼俗面对恩师的遗像三叩头。我深知,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踏进这个房间了,这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房间,这个我曾踏入过多达上百次的房间。这个房间曾充满着文学气息,这个房间曾带给我真善美,这个房间曾留下了我和恩师无数的欢声笑语,这个房间曾让我充满无数情结和爱恋,这个房间里的主人曾让我时常牵挂和惦念……

      今天,当我再一次踏进恩师房间的那一刻,我心里依然是充满温馨而又充满爱恋的,但随即又充满了感伤和悲凉,因为不见了恩师开门的声音和身影,“小刘,你来了,快进来……”房间里冷清清的,我的眼泪不由地流了出来。我知道,恩师离我而去了,我缓步来到恩师的遗像前,再一次以故乡最高礼节跪下来深深地磕了三个头……看着房间里的一切,床上的被子依然叠放的整整齐齐,茶几和桌子依然静候地摆在地上,书架上的书籍依然摆放的井然有序,仿佛等待着主人的到来……

      恩师在这个房间独自住了大约有五六年,每当踏进这个房间时,我心里便不由地荡漾起无限深情和爱恋,每当看到恩师,我仿佛寻觅到了自己的文学归宿和精神寄托,有时我会坐上几个小时,有时会在这里吃中午饭,有时还有其他文友也常来这里,我们与恩师谈天说地,但更多的是谈论文学,谈论人生,一切如故,仿佛就在自己家里一样,没有一点拘束感。

      今天的到来,我没有见到恩师,看到的只是恩师的遗像,我心里空唠唠的,感伤和悲凉袭上我的心头,我强忍着眼泪,最后还是不由地流了下来......

      今天,我强忍着失去恩师内心的悲恸,整理了恩师的遗物,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恩师过去的一些老证件,有党费证、原长安县政协委员证、光荣执教30年荣誉证、中学高级教师资格证书、干部退休证等系列证件,我随即拿了出来并用手机拍了照。我随手整理出了恩师用过的三样小物品,一把旧剪刀、一个已不能使用的订书机、一个装有两个优盘的小盒子,留作纪念。在整理恩师珍藏的诸多书籍中,我特别发现了恩师用作文本和英文本撰写的十余本文学手稿,我如获至宝,兴奋不已。我随手翻了几本,看着里面工整而又整齐的笔迹,看着密密麻麻地用红色笔迹修改过的痕迹,其中有一篇文章中还提到我和文友许新政的名字,看了以后我心里感慨万千!

      得知恩师离世以来,我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。这几天来,我精神恍惚,夜难安寝,饭难下咽,满脑子里都是恩师的影子,始终无法摆脱,真的,无法摆脱不了内心的悲恸,满脑子都是恩师的身影,满脑子里想着恩师的一举一动,想着恩师的一颦一笑,想着恩师亲切而又和蔼的面容,想着恩师精神矍铄的身影,想着恩师健步如飞的步伐,想着恩师对我的谆谆教诲,想着恩师对我文学创作的鼓励和扶持,想着恩师对我家庭、对我两个孩子、对我工作的关怀之情……悲痛、思念、遗憾之情像烈酒、像刀绞、像箭穿、像油煎、像火焰般地燃烧和捶打着我的灵魂。因为我再也不会见到恩师了,心中感到无限的空寞,这空寞是无论如何也填充不起来了……

      对于我来说,恩师的离世不能不算是一件大大的憾事。这几天来,悲痛、怀念与悲思在我心中积淀的越来越浓厚,厚到令我难以承受的程度,实在无法解脱了,我分别给恩师的儿子和几个文友打了电话,他们劝我化悲痛为力量,尽快调整好心态,好好生活、好好工作……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得,但我至今还是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。恩师的离世,在我的心灵中又增加了一份异常沉重的心理负担,这个负担甚至超过了祖父、祖母的离世对我造成的沉重打击,至今我没有办法摆脱这个负担和伤痛,怅望窗外,我想得很远、很远……

      就这样,恩师离我而去了。他那伟大而又平凡的光辉形象将永远定格在我的心灵深处,他那高尚而又无私的精神品格、道德情操、奉献精神将永远定格在我的心灵深处,他那弘扬文学和柳青精神的满腔热情将永远定格在我的心灵深处,并指引着我走好自己的文学之路和人生之路。

      今天,我毅然决然地从恩师手里接过了继续办好《长安》文学杂志的重任。今后,我将与广大同仁一道努力把握好文学杂志正确办刊方向,遵循好《长安》杂志“文学性、严肃性、时代性、可读性”的办刊宗旨,高举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旗帜,高举弘扬柳青精神的旗帜,高举扶持文学新人的旗帜,沿着恩师指引的办刊道路走下去,努力把《长安》杂志办得越来越好,办出特色,办出水平,为推动陕西文化事业大发展大繁荣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!  

      是的,在我与恩师长达九年的交往中,恩师给了我祖父般的温暖,教给我做人的道理,给了我走向文学之路的勇气和信心,给我的人生之路增添了无穷无尽的力量,我一次次感受着恩师对我的教诲,这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真情!

      徐可雨老师是我的恩师,是我的文学导师,是我的精神导师,是我的人生导师!

      徐可雨老师对我的教诲,我将终生铭记!

      徐可雨老师将永远永远活在我的心中!

(2019年1月10日)

      刘景常,笔名“故乡”,山东郓城县人。系长安柳青文学研究会会员、西安市灞桥区洪庆文艺协会会员、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、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、陕西省职工作家协会会员,《长安》杂志主编,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,自媒体《行参菩提》签约作家,著有散文选篇《故乡情.思源情》。